2012年5月20日星期日

我想我大概明白



贾甲那年为何突然回国?尽管我不认识他,从未见过他,但我想我能大致猜到。
因为他内疚。
他为他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满眼是纯净的自然,满手握任意思想与说话的权利,挺直腰杆成为一个有尊严的普通人,而感到内疚。

我们可怜的地球依然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星球,因为她保有一些美丽洁净自由的国度,遍洒着金色的文明的阳光,礼赞人性之善与自然之道。虽然同时残余一个罩在共魔手中、暗无天日的地狱之国。多少地狱国人想弃暗投奔光明尊严与自由,然而,高尚之人却不能仅作地理上的投奔。当贾甲完成了地理上的投奔,可是,还有多少国人在地狱中备受煎熬毫无人类尊严?高尚之人更愿意大家在原地作精神上的投奔。
我猜他大概想到理论上可以进行一场环保运动,让地狱国人不再需要任何地理位移,而直接重建地狱生态,变地狱为人间。虽然这太难,但做人地道,就不能因而有借口先行苟且独享人间。
于是他回来了。

有的人生来就悟到做人的含义,也认为一个符合普世价值的基本平台,在他出世前就备好理所当然。他来世只为了踏上此基台做他自己,如果他偏巧生错地理位置没踏到,那就想办法转去有基台的地点。这人其实没有错。
但有的人,也生来悟到做人的含义,也认为一个符合普世价值的基台早于他出世前就存在乃必须。但当他落地发现根本没有这个基台,他就想得建造一个。然后他相信他来世就为了给自己和他人建一个基台,那或许就是他的使命,他的人生。
我自己的人生呢?贾甲因内疚独自做人而慷慨赴囚。我因欲独自做人而内疚位移。但若不为稚儿,我根本不会这样。
纠结中。

一些小看法



我不这么看。光诚原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抵达纽约后的言谈举动符合他一贯的思想,我认为应该归因于他天性的天真善良淳朴。当初我们拥戴、牵挂和为其发声的就是这样一个陈光诚,如今还是这个陈光诚,他就是他,没有任何变化,我们依然传诵他的英勇就好,依然被他激励着为自由发声就好,剩下的,让他一家好好享受自由安全的正常生活吧,他们不该再受苦这难道有错么。我们自己做不到的不要推到一个盲者身上,不要预先把他推到一个很伟大的地步,而但愿,来到一个伟大的国家后,光诚能更全面更深刻地学习见识和思考。

又比方陈破空先生说,一位“律师朋友”适时出面,对陈力劝、苦劝加恐吓,催促陈务必离开中国。不知这位“律师朋友”陈先生指的是否江天勇律师?江律师多年支持光诚此事大家有目共睹,这回更“为一名瞎子而成聋子”,被打成那个惨样,怎担得起陈先生这样的一句臆断?只能说陈破空先生去国多年,太不了解中国了。尽管在文中陈先生一再强调他尊重光诚的“选择”,但其遗憾跃然行间,我认为,除了还是应该给出光诚当普通人的权利、让出光诚成长和学习的空间以及反省我们自身的责任外,对中共政府卑鄙龌龊阴暗的消声能力大家认识不足。

何至于到美国才“人去茶凉”呢,留下来这个无耻邪恶的政府一样能够让你对于外界形同蒸发,不是招安(这个对于留下的光诚不大可能),就是在“天津的一个美丽浪漫的大学校园里”享受高智晟的待遇。而那时美国即便还有人记得“监督”,亦是无能为力,必被罩在史上最邪恶魔鬼的诡计里遭彻底尽兴愚弄。且不说伟大的人权事业,我们有何资格借口让一个已经受尽苦难的盲人继续为我们承受如此命运?

目前的背景是,人类卑鄙自私的政治游戏+激撞超乎人类想象之邪恶的非人类的老共。先留得青山在,肯定是正确的。接着请不必深究光诚的天真纯良,回想他的英勇实践,我们做到的还不及他一丁点。至于反共大业,乃及自由人权大业,放弃幻想,面对现实,勇敢倒墙,人人有责。